第(2/3)页 在萧璟眼里,云乔归根到底,是个扬州的罪臣之妇,出身太低,又是二嫁之身,他能给她东宫妾室的身份,便已是莫大的抬举。 身份地位,就是天差地别的鸿沟。 对于此刻的萧璟而言,再喜欢,他也清楚云乔身份太低。 人前他见不得旁人轻贱她,总是护着她。 然而,他自己,却也的确打心眼里觉得云乔出身太低,做他的妾室都是高攀。 可对于云乔而言,莫说是他高高在上的施舍给她妾室的名分,即便是他真的娶她为妻,她也不愿意在他这样一个哄骗过她,羞辱过她,永远挂着面具的伪君子身边委屈求全。 萧璟话音落下,云乔低垂眼帘,唇角浮起疲惫的笑,没有言语。 萧璟见她并未因他说要给她妾室的位份露出喜色,反倒低垂眼帘,一副疲惫难忍的样子,难免心下不悦。 他喉间溢出冷笑,伸手拍了拍她脸颊,冷声道: “云乔,你也说了,那小丫头有他亲生父亲养着,哪里轮得到你操心。 我说过许多次要你忘了从前,心甘情愿地跟着我,你怎么总记不住。 我能饶沈砚和你那女儿一命,已是因着你格外宽宏,你还要如何? 别太不知足,好好的日子,莫要惹我动怒。” 萧璟话语里有轻视有羞辱,有冰寒刺骨的冷意。 云乔攥着掌心,抬起眼眸看向他,逼着自己忽略掉他言语里的轻贱羞辱,不死心地问: “你当真,不能让我去见一见我的女儿吗?” 萧璟瞧着她眼里的泪光,耐心已然告罄。 他脸色冷沉如水,字字冰寒道:“不能。” 此时的萧璟,甚至后悔让手下护卫从江南千里送来她女儿的画像。 至今数月未见,仍如此心心念念的惦记,若是瞧见画像,岂不更忘不了。 云乔得到了他斩钉截铁毫不犹豫就拒绝的话语,失望地垂下眼帘。 萧璟却掐着她下颚逼她抬眼,寒声警告道: “看着我,云乔。 我最后再告诉你一次,自今日起,我不想从你口中听到关于你那女儿和沈砚的只言片语。 再有下次让我知晓你一心惦记着从前,我不介意千里给你送来两具死尸,听明白了吗?” 萧璟话音冷意刺骨,眼里寒芒逼人。 云乔瞧着此刻浑身寒意的萧璟,听着他言语里的威胁,背脊一阵发凉,像是被人拿着兵刃抵在后脖颈上,只有他轻轻动作,就能要了她和女儿的性命。 马车摇晃前行,云乔低头苦笑,恨自己居然又犯了蠢。 这几日来萧璟的温雅柔情,竟又迷了她的眼。 即便她一再提醒自己不能信他那副温柔含情处处宠惯的模样,即使她一遍遍的在心底告诉自己,都是假的。 却还是又一次鬼使神差地以为,她好好求他,他能大发善心,应下自己。 怎么可能呢?萧璟就是个恶魔,就是一个刽子手,她不过是想见一见自己的女儿,他竟能动了杀心。 云乔恨自己瞎了眼,经历了那么多事,居然还蠢地以为,他真的有仁慈之心。 她浑身脱力,委身半倒在地上,后背都是冷汗,缄默不语。 萧璟却不肯放过她,掐着她下颚的手,力道更甚,寒声仍在逼问她。 “我问你,听明白了吗?” 云乔被他逼得没有办法,噙着眼泪乖顺点头,心里却恨透了他。 萧璟哪里知晓她心里的想法,一心以为,自己又一次压制了她的不驯,让她再一次乖乖听话。 甚至丝毫不觉得,他拿云乔女儿和沈砚的命威胁云乔,有什么不对。 在他眼里,沈砚和云乔那女儿,原就是该死的,他暂且放他们一条生路,本就是是格外开恩,至于他何时想再要他们父女的命,也不过是将从前赐下的恩典,收回来罢了,有什么做不得,有什么是非对错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