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e昨夜一场梦吓坏了云乔,梦里女儿在怀中骤然消失的场景,让她不自觉心生畏惧,变得胆怯,有了退让的心思。 她怕自己今日状告萧璟,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,怕东宫那位殿下包庇萧璟,自己不仅得不到想要的结果,反而会害了女儿。 于是心思不再坚决,问了萧璟这话。 云乔方才问萧璟话时的言语,句句真心,也的确想着,只要萧璟能答应她,让她时常回去见一见女儿,她愿意乖乖听他的话,不再做无谓的挣扎。 可是云乔忘了,萧璟那样的人,怎么可能轻易应她此事。 云乔问话声落,萧璟目光阴沉危险,并未应下也并未立时拒绝。 他打量着她脸上神情,喉间溢出冷笑,不知想到了什么低声试探道:“云乔,既是心心念念,既是张口求了,怎么却只是说要时常去见一见,而不是把人带到身边养着。” 其实对于萧璟而言,云乔想要时常去江南瞧那养在沈砚身边的女儿,比直接将孩子接到她身边养着,还要触及萧璟逆鳞。 倘若只是接在身边养着,无非是萧璟瞧着云乔和沈砚生的女儿,心中介怀罢了。 可若是要云乔时常回去看望孩子,就不只是和孩子时常见面了,她回江南去见她女儿,难道,会不同抚养她女儿的沈砚见面吗? 她一定也会见到沈砚,也必然会时常和抚养孩子的沈砚有交集。 这比将云乔女儿养在身边,还要让萧璟心存芥蒂。 血缘的纽带,共同孕育的女儿,偏生还要时常见面,如何会不触怒萧璟。 他忍不住地想,为什么她那样思念女儿,却没有说要将孩子接到身边,而是,要时常去看望孩子。 是因为她除了思念女儿外,也惦记旁的什么吗? 她是仅仅想看望孩子,还是除了看望孩子之外,也想瞧一瞧,她那结发的夫君? 萧璟不得而知,却总忍不住疑心,掐着她肩胛骨的力道,也愈发的重。 云乔之所以没有求他将女儿接到自己身边,而是问他可否让她时常回去看一眼女儿,自然不会是萧璟怀疑的,惦记旧日夫君的缘由。 只是因为她心底清楚,自己在萧璟身边,就是个不明不白身份低贱的女子,她不愿意让女儿顶着外室之女的身份受人白眼的长大。 退一万步讲,即便萧璟日后让她进门做妾,不也是仰人鼻息而活吗,女儿又不是萧璟的骨肉,若是养在自己身边,怕是来日萧璟府上的孩子,人人都能欺负,她盼着她的女儿快活的长大,不想她仰人鼻息不想她受人欺辱。 而沈砚就是再有不是,总还是孩子的亲生父亲,何况沈砚已经不能再有孩子,那时他唯一的骨肉,他但凡有半点良知也不会亏待女儿,女孩子家家正经在自己父亲跟前养大,总好过跟着她这样不清不白的娘亲。 云乔越想心中越是发苦。 少女年岁时张扬恣肆不为世俗所容的性子,到如今为人母时,进退两难,却又不自觉的,顾忌着世俗眼光对女儿的指指点点。 她眼帘低垂,忍着肩胛骨处,萧璟给她的疼意 颤了颤眼睫,嗓音淡淡中裹着难言的疲惫,轻声答道: “孩子有她的亲生父亲抚养,何必跟着我这个不清不白的母亲。” 此言一出,萧璟眼底骤然染上怒意。 他掐着她肩胛骨的手寸寸向上,指腹捏着她下颚,低嗤道: “不清不白?好一句不清不白。 和沈砚做夫妻就是名正言顺,在我身边就是不清不白。 云乔,你真是好得很。” 云乔不明白自己说了句实话而已,萧璟为何动怒。 她蹙眉忍痛,试着挣脱他掐在自己下颚上的力道。 忍着疼回道:“明媒正娶的夫妻,自然是名正言顺,见不得光的外室,怎么不是不清不白。” 她眼里有疼出的泪光,萧璟却以为,她是为着外室的身份难过。 于是稍稍松了力道,由着她挣脱自己的桎梏。 云乔疼得肩胛骨发颤,眼底泪光闪烁。 萧璟瞧着她这模样,新生无奈,捏了捏眉心道:“你放心就是,我会让你光明正大体面尊荣的做我的宠妾,绝不会当真让你一辈子都做个见不得光的外室。” 萧璟的确喜欢云乔,正因为喜欢,所以他愿意给她体面尊荣,给她宠爱骄纵。 可是,他却又总是不自觉轻贱云乔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