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元尚乙道:“他想做皇帝,我便让给他。” 方才的吃惊是意料之中,这句话却在意料外。 冯蕴低头,看着孩子的眼睛,又下意识看了看帘子。 仆从都守在外面。 她小声道:“阿元,你相不相信我?” 元尚乙点点头。 冯蕴道:“这种话不可往外说……” 她停顿一下,又叮嘱道:“你无心之言,一个不慎,不知会有多少人头落地。” 阿元性情良善,一听这话,小脸变了变,重重点头。 “娘子,我知道了,往后不说了……” 冯蕴被一个孩子信任着,内心很是感动,“好孩子。” 其实这样的流言,从裴獗被加九锡那天,就层出不穷了,堵是堵不住的。 反倒是煤球被劫的事,冯蕴没想到,民间都传遍了,直指山匪是李宗训的人…… 那李宗训和郑寿山,能不知道吗? 这个节骨眼上郑李两家联姻,不得不说,李宗训还是舍得孩子的…… “娘子,阿元不想听故事了……” 元尚乙拉了拉冯蕴,冯蕴朝他一笑,刚想说走,门外大街上,便传来一声吆喝。 “官兵来了,官兵来了——” 安渡城里,茶寮酒肆素来热闹,有官差经过,当然不是什么稀罕事。 马蹄嘚嘚,正是在这间茶寮门口停下。 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伸长脖子往外看。 紧接着,几个身着衙差服的士兵走过来,手拿武器,凶神恶煞。 “本官刚得到消息,有细作在坊间编排雍怀王的是非,引导百姓妄议朝政……是谁,自己站出来。” 茶寮里当即安静下来。 没有人说话。 方才还说得眉飞色舞,口沫横飞的几个人,都吓白了脸。 “不肯站出来认罪是吗?”那官差头目重重一哼,又环视着寮中众人,“细作不肯承认,那便由你们来指认,是谁?!” 他吼得很大声。 茶寮里众人跟着一抖。 就连雅间里的元尚乙都绷紧了身子。 冯蕴揽住他,轻抚一下,摇摇头,没有吭声。 这时,外间终于传来弱弱的回应。 不是指认,而是店家在试图跟官差申辩。 “官爷,我大晋民风自由,从来没有因言获罪的道理!” “哼!何时转到你来指手画脚,指挥我做事了?怪就怪你们这些人窝囊奸人,容留细作,污言秽语诋毁雍怀王。不说是吧,行,不肯说,就把整个茶寮的人都带回衙门,好好给我审问,今日非要把细作揪出来不可……” 看他动了真格。 茶寮里再无法平静了。 嘈杂声,此起彼伏,有大胆的,直接说官差不仁。 这还了得?官差当即上前捉人…… 眼看这情形,那几个高谈阔论的人,倒也血性,不肯让旁人代自己受过,推开椅子站到了人前。 “我等闲谈国事,各抒己见,却不曾诋毁雍怀王……我们是安渡百姓,而非哪里来的细作……敢问差爷,是何人指认?可有证据?” “证据?你们都承认闲谈国事了,还要什么证据?来人,把这几个不敬大王的奸细带回去审讯!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