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裴獗的话里,藏着一丝冷冽的余韵。 冯蕴脊背莫名凉了凉,抬高眼。 二人对视片刻,冯蕴淡淡道: “你们下去吧?把门关上。” 仆女都站在门外,闻声齐齐应道,“喏。” 脚步声远去,房门合上了。 冯蕴转过身来看着裴獗。 裴獗伸手拉住她。 冯蕴没有动,声音轻缓,“今日我在淳于焰面前拍了胸口,说邺城顶多三年,必亡于西京。” 裴獗一言不发。 冯蕴问:“大王认为我是在吹牛吗?” 裴獗嘴角下意识抿起。 “不好说。” 他不是那种喜欢说大话吃暗亏的人。 没有绝对的把握,不会夸下海口。 西京朝廷的情况,他二人心里都很清楚。 朝中新旧两党暗流涌动,明里暗里,没少给对方上眼药,尽管有裴獗压着,暂时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动乱…… 但针锋相对久了,总有爆发的一天。 这次若是裴獗传出“死讯”,只怕西京顷刻就会分化,让李宗训捡一个大便宜。 冯蕴淡然地道:“打仗劳民伤财,受苦的,还是老百姓。这些年的年头也不好,饥寒灾荒,这个天下,已受不得更多兵祸之痛了。” 裴獗:“故而,眼下当休养生息,不可再起兵祸。” 也正因为此,他认为三年之期太短。 这三年里不解决西京内部的问题,掉头去打李宗训,是很不明智的。 冯蕴道:“所以,我们不打仗。” 不打仗如何收复邺城? 裴獗一言不发地看着他,眉眼肃然。 冯蕴笑道:“再坚固的堡垒,都经不住内部的瓦解。依我之见,从外攻打,不如从内分化。” 裴獗依旧沉默。 冯蕴继续道:“我们搞发展,搞民生,无须跟他们兵戎相见,只需要从内部去……分化他们,瓦解他们,拖垮他们。” 裴獗道:“郑寿山此人死心眼,与葛培素来交好,离间,并不容易。” 太容易的事,定有陷阱,她还不敢干呢。 冯蕴轻轻一笑,“我有办法。” 当年萧呈是怎么干的,她也可以怎么干。 踩在萧呈的肩膀上,干萧呈还没有来得及干的事,戳瞎他的眼睛,收复郑寿山,打痛李宗训,不费一兵一卒,岂不快哉? “你这妇人……” 裴獗突如其来的感慨,让冯蕴忍俊不禁。 她知道,她方才严肃的表情,还有那些出格的话,在这个世道,是有违妇人之德的,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为之震惊。 可她已经藏不了了。 装也只能装一天两天,不能永远在裴獗面前伪装下去。 “怎么办呢?我就是这么坏。”冯蕴声音婉转如黄鹂,目光却锐如刀刃。 就那样,直勾勾地看着裴獗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