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他舌尖像是坠着石头,怎么也张不开口。 裴润却满脸惊愕,腾的站起,快步走到他面前,一下掀开了他的铁面具! 一张阴阳脸顿时出现在他眼前! 半张脸伤痕交错,皮肉狰狞,半张脸温润如玉,长睫浓密,与他的模样高度重合! 原来他一向敬重的师父竟然是生父! 原来他一向嫉恨的堂哥竟然是血亲! 原来不管他的身份如何换,还是逃不过野种的命运!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狗血更荒谬的事吗? 裴润哂笑一声,忽然脸色发白,捂着胸口急促喘息,很快倒地不省人事。 “小润!” …… 裴润旧疾复发,昏迷不醒,回到府里又是一阵兵荒马乱。 裴璟珩背上的伤口因为背裴润又开裂渗血,刚要回清思筑换药,却突然被匆匆归家的裴深堵住了。 “阮娆走了!你还是把她逼走了!” 裴深见了他的第一句话,便是咬着牙恶狠狠的不敬之语。 裴璟珩揉着眉心,只觉得,他这个兄长做的当真失败。 一个两个,说反目就反目了。 “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!” 裴深怒气冲冲,二话不说出拳攻来! 裴璟珩身上虽负伤,但还是强撑着精神,给冲动失智的裴深好一顿教训。 两兄弟在庭院里大打出手,自然惊动了裴老夫人。 裴老夫人本就因为阮娆的离开而伤心不已,又听闻三个不争气的孙子,两个打架斗殴,一个昏迷不醒,顿时急火攻心,也跟着晕倒了。 国公爷顿时震怒,拎着鞭子要对裴璟珩行家法。 裴璟珩二话不说,脱了上衣,背对他跪下。 背上无数大大小小的伤疤印记,最新的一道狰狞刀伤还在往外渗血。 镇国公神色一震,握鞭子的手紧了紧,却依旧沉声道: “身为长兄,你一未以身作则,二未谦让弟弟,三未顾及祖母,你可知错?” “儿子知错,愿领双倍责罚,以正家风。”裴璟珩垂着眼眸道。 鞭子随即毫不留情的落下,裴璟珩咬牙忍着,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滴落,在地上洇湿一小片。 二十鞭打完,镇国公手都是麻的,眼睁睁看着他那个儿子浑身是血的站起身来,披上衣服,踉跄着朝祠堂走去。 自始至终,他连吭都没有吭一声。 镇国公看着他被血染红的后背,这才后知后觉,原来他这个儿子,虽然武功高强,却也并非是刀枪不入,也是会受伤流血的。 仔细算算,他如今,也不过刚满二十岁。 却已经一声不吭,撑起裴家门楣这么多年。 镇国公深吸了一口气,压下心头那不该有的酸涩。 裴璟珩是长房长孙,未来家主,这些都是他的责任,是他该做的。 镇国公反复游说着自己,转身离去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