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冯蕴微笑,颔首还礼。 金戈则没什么反应,只是目光追随着冯蕴的马车,越去越远,直到马车转过弯消失在眼前,这才问任汝德。 “先生又要为难了……” 任汝德瞥他一眼,“有何为难之处?” 金戈回视:“前几日先生才禀报陛下,说雍怀王夫妇情分疏淡,大年头都要分居两地……如今要怎样回禀才好?” 任汝德捋着胡须,眼眶里带着意味深长的笑,瞥着金戈道: “这还不容易吗?单看怎么说。” 金戈蹙着眉,“先生怎么说?” 任汝德轻哼一声,“雍怀王夫妇各怀鬼胎,王妃不满雍怀王独自返京,心生怀疑,三日后率部曲尾随而去……” 金戈一怔。 慢慢地竖起一个大拇指。 “还是先生本事,死人都能说活。” 黑的白的好的坏的,全凭他一张三寸不烂的巧嘴,怎么说都行。 任汝德突然严肃着脸,抬袖抱拳朝天一礼,一本正经地道: “为陛下分忧,是臣分内之事,不算什么。” 金戈:…… 远在台城的齐君,到底知不知道真实的情况,金戈也不清楚。但这么久以来,任汝德都好好地吹着牛,没有遭到训斥,至少说明一点——陛下爱听。 他道:“您老是懂得侍君之道的。” 任汝德微微抿唇,目光久久没有从村道上收回来,看那眼神,竟有些凝重,声音也轻忽忽的,仿佛带了点伤感。 “在花溪住得太久,竟是不忍看它再燃战火,毁于一旦……” 金戈捕捉到话里的意味,迟疑着低头看来。 “先生此言,我不懂……为何会再燃战火,毁于一旦?你看如今,码头在建,改村为乡,分明是日益向好……” 任汝德抿住嘴巴,哼笑。 “西京和邺城不是早晚有一战吗?” 这话说得不假。 可金戈心下仍有疑窦。 任汝德神秘莫测地笑了一下。 “走吧,我们也回了,你不是要去给你的孔娘子办年货?” 金戈看他一眼,应声称是。 萧呈让他听命于任汝德,其实也有反向监视任汝德的意思。这些日子相处,他发现任汝德确有人脉。不说其他,单就消息来源,便让人望尘莫及。 金戈相信他不会无缘无故说这句话。 一定是有什么事情,是任汝德知道,而他不知道的。 大抵是困了,坐上马车,冯蕴便靠在软垫上昏昏欲睡,鳌崽伏在她的身边,许是有些无聊,在马车出城后不久,便窜下车自去了。 冯蕴睁眼看了下,没有唤它。 鳌崽自己有寻路的法子,它出去透透气,想回来的时候,自己就会回来…… 小满却有些担心,“这些路崽崽可不熟悉,不会走丢吧?” 冯蕴笑道:“你以为它是你吗?” 小满吐了吐舌头,靠坐在侧,在马车的颠簸里,微撩帘帷看了许久,突然幽幽地一叹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