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敖政的回复来得很快,没有过夜,就当天晚上就差人过来了。 在裴獗面前,极是小意的赔罪。 冯蕴刚沐浴出来,就着炉火绞头发,听裴獗在门外与人说话,她竖起耳朵,慢下动作。 半晌,背后有脚步声传来,沉稳,熟悉的气息停在身后。 裴獗倾身,拿过她手上的绒巾替她揉拭。 “怎么不让仆女侍候?” 冯蕴随口笑道:“因为大王不喜房里有外人啊。我也不想他们盯着你看。” 半开玩笑半认真,她没多少情绪在话里。 裴獗一顿,动作更轻柔了几分…… 冯蕴察觉出他的异样,微微一笑,半眯起眼让他侍候。在温柔的气息包围里,她整个人暖乎乎的,索性靠在他怀里。 裴獗用胳膊托着她。 屋子里有好片刻的安静。 没有人说话,气氛却很是静谧温情。 有时候,冯蕴其实很喜欢这样跟裴獗待在一起。他不会甜言蜜语,但也不给她带来麻烦,有一种让人妥妥帖帖的安全感…… 虽然冯蕴会因为上辈子的经历产生警惕心,提醒自己不要沉溺,也备不住喜欢这种感觉。 谁不想有人呵护有人娇惯有人宠着当一个吃喝玩乐的废物呢? 她立志奋发重新做人不是不想,是不敢。 炉火暖烘烘的,她昏昏欲睡。 裴獗将她头发顺好,沉声问:“去榻上睡?” 冯蕴嗯声,打个哈欠,“你呢?” 裴獗道:“我还有事处理。” 冯蕴这才转身,怪异地看着他。 有事情处理,还留下给她擦头发。 她道:“那大王快去。天寒地冻的,早些处理好,早些睡觉。” 裴獗看着她眼里的关心,轻捋一下她腮边的头发,淡淡道:“敖政罚梁焕章,白衣领职。” 报到他这里来了,须得出个章程。 冯蕴勾唇,“我猜也是如此。” 白衣领职,其实是对士族官员和一些权臣宠臣的优待。 白衣者,是指庶人之服。当然,士族子弟未受官前,也是白身。换句话说,就是让这个人穿上白衣仍然担任原来的职务,一般是针对高级官员的轻微处罚。 这种责罚比较随性,听上去不宽容,实际惩罚不大。 不过,对梁焕章的处罚来说,也算是合理。 毕竟他没有做多大的恶事,打砸茶寮,是怀疑有奸细,冲撞龙颜,是他不知皇帝在里间,无法算到他的头上。 冯蕴看着裴獗的表情,“大王是怕他们拿着鸡毛当令箭,在外面惹是生非吧。” 梁焕章是敖政的人,在外人眼里就是裴獗的人。 这些人不规束好,指不定哪天就闹出大事,无法收场。 那宣平候和荥阳惠王的事情,就是很好的例子…… 到时候摘不清,糊一身的稀泥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