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裴獗眉头沉下。 “我说过,我不懂乐正子。不知平复帖。” “不会没关系,我教你呀。”冯蕴好似等的就是这句话,示意裴獗坐好,她整个人趴到他宽敞的后背上,将手伸过去,握住他的。 小手包不住大手。那画面看得裴獗有点眼热,像有火炭从喉咙滚下去,身子热腾腾的。 他哑声,“蕴娘,不早了。” 冯蕴低眉,轻轻一笑,“写完早点睡。” 她不满地握了握那只不听话的手,“来,顺着我。” 裴獗侧目,看着女郎红扑扑的小脸。 从来没有人在他面前,如此放肆地说话…… 顺从就顺从吧。 他冷眸微敛,由着她握着手,在纸上横竖撇捺…… “你看,这不是写得很好吗?”冯蕴拖着柔美的腔调,“白山羊毫,玉螭笔管,真是好笔……” 写着写着,忽地笔尖一转…… “大王。”她眼波明媚,挺鼻朱唇,直直看过来,教人心乱如麻。 “这么好的笔,除了写字,是不是还能做点别的什么?” 裴獗喉头一紧。 那天夜里发生的事,清晰地浮上脑海…… 崭新的笔尖扫过滑嫩的肌肤。 按揉碾转…… 但是,那时她毒性发作,神志不清,是全然不知……他拿笔做过什么的。 裴獗轻咳,一本正经。 “笔除了写字,还能做什么?” 冯蕴道:“画画呀。笨。” 裴獗心头猛跳,面色不显,点点头,略略松了一口气。 不料冯蕴笔尖一顿,眼神突又狡黠地看来。 “……写写画画,普通笔也可以,为何偏生乐正子的笔那样有名?这笔,定有其他妙用……” 裴獗眼底泛沉,道:“蕴娘说过,乐正子的笔柔软劲挺,经久耐用。” “说得对极。”冯蕴低笑,笔尖在纸上轻轻一卷,“该柔软时,它柔软,该劲挺的时候,它就劲挺,可比大王……听话多了。” “蕴娘……” 到这时,裴獗已不再心存侥幸了。 “那夜的事,你都记得?” “记得什么?”冯蕴一脸糊涂的样子。 裴獗喉头像卡了壳。 那夜事后,第二天醒来,她便浑然不记事,概不认账,绝无可能知道笔的秘密…… 裴獗垂下眼帘,“认真写吧。” “真是个好学生。”冯蕴瞟他一眼,“你要肯诚心给我认个错,我兴许能手下留情。” 裴獗:…… 她问:“不肯吗?” “是我不好。”裴獗慢慢地反握她的手,冷肃地道:“蕴娘斥责得对,我属实没想到这一层,忽略了你的感受。” 真的服软了? 这才叫太阳打西边出来呢。 冯蕴从来没有想到,裴獗也有这么好欺负的时候…… 她眼窝盛笑,审视般扫他一眼,目光落下去,笔锋再次急转,在纸上划出一条长长的墨迹,然后松手。 “平复帖不写也罢,写点别的吧。” 因平复帖是她与萧呈的风雅,裴獗内心抵触,半分不想沾惹。 只要不是它,旁的,又有何妨? “好。”他回答干脆。 冯蕴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,慢悠悠一笑,从软垫下摸出一本小册子,将其中一页摆在他的面前。 “照这个写。” 裴獗定睛一看,胳膊微紧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