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院子里嘈杂声不断,外面酒宴上有人行酒令,声音穿透过来,听得冯蕴耳朵发麻。 涂夫人坐在她身边,看她表情。 “阿蕴昨夜没睡好?” 冯蕴道:“还好的。” 涂夫人笑道:“得了闲到涂家坞堡来耍子吧。就当过年过节,串门走亲戚。” 冯蕴点头,“我定会来的。” 两个人聊得很是投机。 很快,天彻底黑透了。 不等酒宴结束,涂夫人便起身告辞。 “我得先行一步了,再晚些走,天气更凉。” 冯蕴诧异地道:“急什么?酒罢同我一起回去,花不了多长时间……” 涂夫人摇摇头,笑着拒绝:“阿蕴的好意,我心领了,但今日便不留了,两个小孙子在家中,我放心不下。等下次得闲,我带他们到长门来……” 冯蕴知道她心意已决,也不再多留。 “那路上要仔细些,此去涂山,可有得走……” “不怕,有老涂在呢。”涂夫人笑着说完,又拉冯蕴的手,怎么看怎么舍不得。 “你记得来坞堡找我。” 冯蕴微微一笑,“会的。” 涂夫人道:“你阿母留下的札记,我暂且保存在你那里。等你什么时候看完,再给我不迟。” 冯蕴温声称谢,也道:“夫人要是有喜欢的书,也大可以拿回去……” 涂夫人道:“还叫夫人吗?这么生疏。就论我和你母亲的情分,要你叫我一声蓉姨,不过分吧?” 冯蕴低低笑开,“求之不得。我也想改称呼呢,是怕唐突了蓉姨,这才不敢。” 涂夫人当即笑逐颜开,“你阿母不在了,阿父又是个死的。往后,涂家坞堡就是你的娘家,谁要是欺负你了,派人来说一声,蓉姨替你报仇……” 冯蕴连连嗯声,晃眼看到濮阳九从不远处走过,唇角笑意更甚了。 等将涂伯善夫妻送上马车,她没再回宴席,而是迈开步子朝濮阳九离开的方向,默默地跟了上去。 濮阳九从便房里小解出来,猛地看到冯蕴立在面前,吓一跳。 “嫂,嫂夫人,这是做什么……找我?” 冯蕴道:“这里还有旁人吗?” 濮阳九看看自己的小厮,再看看冯蕴背后不远处的两个仆女,摇摇头。 “没有。” 冯蕴行了一礼,“濮阳医官,我冒昧候在此处,只因厅堂人多,说话多有不便……” 濮阳九嗐地一声,失笑,用手抚了抚衣裳的褶皱,“嫂夫人有什么想说的,直说无妨。我跟妄之是兄弟,嫂夫人无须与我客套……” 冯蕴笑道:“若我问的,正是大王的私事呢?” 濮阳九表情一僵,明白了。 裴獗有什么事,是需要冯蕴来找他的?还找得这么偷偷摸摸,一副怕人看到的模样? 肯定是那个药呗。 说也奇怪!裴妄之宁可吃药,也不碰嫂夫人,是不是这夫妻二人有什么猫儿腻? 濮阳九自己脑补了很多,不等冯蕴开口便叫苦连天,添油加醋的将裴獗的病情和服药情况和盘托出。 “嫂夫人可好好劝劝他吧。说八百遍了,是药三分毒,少吃为妙,这现成的解药就在面前,何苦找我这个庸医?对吧?” 裴獗说他是庸医,他也自己调侃上了。 冯蕴略略有些吃惊。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裴獗在婚后,仍在服药…… 就这样她都受不了,要是不服药该当如何? 冯蕴脊背微微发麻,觉得濮阳九的眼神就像刀子似的,有毒。 于是不再逗留,只微微一笑。 “我会好好劝解他的,往后不要让濮阳医官操心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