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濮阳纵的眼珠子都快掉入碗里了。 从前锦衣玉食,他就没有珍惜过饭菜,等吃过苦头,再看到一桌子的好酒好菜,他感动得简直想哭。 于是这顿饭,濮阳纵难得的安静,专心干饭。 濮阳漪看他如此,还是在温将军的面前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,或者当场和他划清界限…… 太丢人了。 她尴尬,“看来我哥在花溪是当真得到磨炼了,往后也能改一改心性……” 冯蕴微笑,“大长公主教子得当。” 明明是一句夸赞的话,濮阳漪却听得脸热。 要是教子得当,又怎会有小界丘的事,又怎会让人打得要生要死? 她看一眼温行溯面,再看濮阳纵厚着脸皮继续吃东西,浑然不觉的怂样,几乎要原地去世。 “哥哥……” 她小声提醒。 “王妃在说话。” 濮阳纵抬头,懒洋洋地道:“听着呢,王妃夸我。” 濮阳漪扫一眼低敛着眉眼的温行溯,恨不得掐死濮阳纵这个祸害。 她暗暗瞪濮阳纵,暗示道:“来村里讲学这么久,难道哥哥就没有什么体会?” 她是想让濮阳纵借着这个机会表现一下,顺便向冯蕴道歉,深刻反省。 以便让温行溯听见,了却她一桩心事。 奈何濮阳纵筷子都没有放下,懒洋洋地换了个坐姿,俨然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,全无世家郎君的风度,皮笑肉不笑地道: “要论体会,那就多了。” 又指了指面前的木案。 “只是美食当前,我的体会说来不雅,还是不要丢人现眼了。” 濮阳漪看不得他吊儿郎当的模样。 那只会让温行溯对他们家人的观感更差。 “哥哥。”她轻咳,“你是不是该说点什么?” 濮阳纵扬眉,终于放下了筷子。 “非得让我说体会,那我就不客气了。起得比鸡早,睡得比狗晚,蚊子咬,老鼠叫,上个茅房如放炮,村舍凄寒,谁住谁知道……” 还挺顺嘴? 冯蕴都听乐了。 村学条件有限,普通人兴许觉得可以遮风避雨就行,容易得到满足,但丹阳郡王是什么人? 在村学里的每一天,想必都如同坐牢。 “看来花溪村学的设施,须得再改进。多谢郡王提点……” 她煞有介事地朝濮阳纵行了一礼。 濮阳漪羞得满脸通红,“蕴娘你别听他胡说八道,花溪村学我去看过,宽敞明亮,冬不冷夏不热,哪里像他说的那般不堪……” “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痛。”濮阳纵受了这么久的闲气,哪里容得她抵赖,“要让你去,保管不到三日,就要哭爹喊娘地回去找阿母告状……” 濮阳漪那张脸啊,火辣辣的,像被人放在火上烤。 兄长如此,让她怎么在温将军面前抬头? “诸位慢用。”温行溯突然起身,朝他们行了一礼,“我还有事,先行一步。” 说罢不等濮阳家兄妹回应,又望向冯蕴。 “腰腰,我回营了。” 冯蕴眼看一眼濮阳漪红得滴血般的脸,当即站了起来。 “我送送你。” “不用。你陪县君和郡王用饭。” 温行溯再次朝他们点头示意,然后慢慢退席,走出门去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