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最后那句,简直戳中了贺夫人的心。 她如何能容忍自己的亲孙子,流落在外? 但是,对杨令香的话,她还是存疑。 她的儿子她多少还是清楚。 他为人心善,会收留杨三娘她能信,却不太相信他如果使女子有孕,不肯承认,还另娶他人。 他儿子不是这样的负心郎。 敢做不敢认…… 看一眼贺传栋愤怒的表情,贺夫人沉着眉头冷静了一下,低低对杨令香道: “当着这么多夫人贵女的面,你发个毒誓。” 杨令香以额触地。 “不敢欺骗姑母。妾所言句句是真,若有一句虚言,我全家天打雷劈,不得好死。” 贺夫人沉默一下。 拿全家诅咒,这个誓发得很毒了。 可她全家除了死去的父母,剩下的人是死是活,她也未必在意。 贺夫人皱了皱眉,“单你一人之口,不足以信。你可有证物?” “腹中胎儿,就是证物。” 贺夫人皱了皱眉,虽是不忍心,还是实话实说。 “那算不得证物……” 谁知是不是她儿子的种? 就算她喜欢杨令香,也愿意纳她进贺家,但也绝不可能当冤大头。 杨令香苦笑一声,回头望了望贺传栋。 “表兄,你莫怨我。我原是不想闹得这样难看的……” 声音一落,杨令香在众目睽睽下掏出怀里的玉佩,以及一张纸条。 玉佩是贺传栋的。 贺夫人认得。 纸条上的文字看着好像是匆匆写就,比贺传栋平常的字体潦草了许多,依稀可以辨认。 “酒后失德,对不住三娘子,今日以玉佩为证,来日我必禀明父母,纳其入府,不敢亏待。” 贺夫人变了脸色。 看着贺传栋,沉着脸道: “孽障,你还有何话可说?” 贺传栋浑身的血液都快凉透了。 本是大喜的一天,高高兴兴迎娶了心爱的女子,哪里料到会遇到这么一桩倒霉事,让人赖上了。 最可怕的是,他有嘴也说不清。 玉佩是他的。 遗失好几个月了,遍寻不见,今日却出现在杨令香手上。 还有那张明显模仿他字迹的纸条,明明白白地表明她有备而来…… “阿母……” “诸位……” “慧娘……” 他对着贺夫人,对着众宾客,对着文慧深深施礼。 “贺传栋今日也在这里发一个毒誓,我这辈子若是碰过杨三娘子一根手指头,我全家不得好死!” “闭嘴!”贺夫人沉下脸来,“毒誓是能随便乱发的吗?不是你,这玉佩,这纸条如何解释?你每日往红木巷跑,又如何解释?” 贺传栋:“我……” 要去玉堂春就得经过红木巷。 他往红木巷跑,当即是去看文慧。 可如果他当众说出来,难免败坏文慧的名节,让人以为他俩成婚以前就有首尾…… 他抿了抿嘴唇。 “反正儿没有做过,打死都不认……” 贺夫人看着嘤嘤啼哭的杨三娘子,正要派人去请丈夫过来,就见榻上的新娘子动了。 文慧站起来。 当着众人的面揭开盖头。 “欲知真假,其实不难。” 她声音温煦,常年在玉堂春招待宾客,养成了一副好性子,天大的事都温温柔柔的,看着没有二两骨头,说的话,却颇有主意。 “一,请大夫,看三娘子是否有喜。二,请证人,贺郎出入必有小厮跟随,有没有跟三娘子厮混,小厮最是清楚。” 说罢淡淡看一眼杨令香。 “不知杨三娘子住在红木巷哪一户人家?玉堂春与红木巷一街之隔,我在那边经营店铺,与街坊邻里都熟,或也可以找出一个两个证人来,为三娘子主持公道?” 杨令香看着她平静的眼神,突然感觉一股凉气从脚背升起,隐隐不安。 这眼神她很是熟悉。 之前在席间,雍怀王妃也这样看她。 有一些怜悯的,又嘲弄的笑。 第(1/3)页